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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剑二】【沈谢】《天净沙·雨》

1、破军祭司谢衣(大龙女梗) 


     我一直知道,师尊害怕雨夜,也清楚,多年前的那个雨夜,师尊与小曦曾遭受过怎样的磨难。我也知道,师尊更害怕那一夜的雨会落在每个流月城百姓身上,所以他殚精竭虑。每每涉及这方面,师尊总是眉头紧皱。


    每到此时,我便想,若是我早点出生就好了。


    我早早地出生,变成通天彻地古往今来的第一偃师,学成一身的本事。在那个雨夜来临时,我就能挡下前任大祭司的动作,将小沈夜跟小小曦护在身后,对小沈夜说:“你什么都不要怕,没有人会逼你做任何事,你只要开开心心就好。想做大祭司,那便做大祭司,不想做,那就好好照顾小曦,什么也不用担心。流月城的一切,我都替你担着。”


    “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。”破军祭司写到这里,在心里又念了一遍。


    你每次皱着眉头,我看了就好难过,师尊。


    


    2、偃甲谢衣


    沉睡许久醒来,不知何故,原本已苍茫的过去更添一分空白,像是有极其重要之事已被我遗忘。究竟是什么,却如论如何也想不起来。我大约是老了,流月城之人寿命再长,如何经得起世事风霜的蹉跎?


    近来不愿见雨。


    静水湖或朗德寨俱为草木繁盛之所,雨水丰沛,长晴无雨乃是奢求。然则即便长久无雨,吾心茫茫若得所慰时,山下种种农田草木,又何以为继?以一人之私心乞求上天,却最终降灾他人,实在与吾初心违背。


    初心……呵……


    当日在长安酒肆,曾听一曲,名为《天净沙·秋思》,当中一句,至今不能忘怀。“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”


    此刻窗外夜雨淅沥,不知远在高天之人,暗夜中是否安眠?若有朝一日,我当真寻得昭明,将所有事解决,终于回护了那一人一城。那人,您是否准许我回到您身边,回到故乡?这滚滚红尘中的飘萍畸零人,能否不再是望断天涯不见家的断肠人?


    师尊……


    


    3、初七


    主人不喜雨天,若逢阴雨,无论身处何地,即刻赶回主人身边。


    


    4、偃师谢衣


     我知道,离开静水湖,离开这些偃甲的保护,流月城就会发现我。但,我还是要试一试。此去捐毒,我或许会死,或许会生不如死,不过没关系,我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

    若是没被发现,我就能找到昭明的线索。


    若是被发现了,最惨不过被师尊亲手杀了,我欠师尊的,伤师尊的,岂是一条命能偿还的?何况我一死,师尊绝不会想到,世上还有个人能代替我寻找昭明,解决一切。 


    我将阿偃做好了,他会变成什么样子,我不知道,但流月城与昭明一定会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,还有师尊。


    “回护一人一城,不惜代价,不惜性命。”这是我对阿偃最初的设定,我给了阿偃我的所有理性,然后,我要带着所有的感情上路。


    如果这一去有死无生,那就让我带着最浓烈的感情去死,让我的理性留下,继续酝酿感情。 


    


    5、偃甲谢衣


    我看见手上的标记了。


    时隔多日,我终于能镇定地写下这句话。


    谢衣,偃甲人,谢衣的记忆……自从发现了那个标记,我给自己许多的定位,最后,我觉得我是谢衣的一个愿望。


    回护一人一城的愿望。


    谢衣说他给我留下了所有的理性,我也觉得自己理性得可怕,面对非人非魂之身,内心分明已经四分五裂,但面对无异等小辈时,依旧从容镇定。我曾否认自己,也曾否认谢衣,不知身在苍茫中究竟只是一个工具,或是一个人。


    但现在,一切已经不重要了。我有感情,有记忆,有自己的思想,这就足够了。我依旧觉得,我也是谢衣。因为时光如此相似,当年谢衣要远赴捐毒,便留下了我。如今,我们已身在捐毒,我有强烈的预感,昭明这个愿望,要留给无异了。


    我不怕死,只是两次死在他的手上,不知他是否难过。


    


    6、谢衣


    阿夜问我,你到底是谁?我徒儿谢衣?偃甲谢衣?还是初七?


    我顶了顶右眼上的眼镜,反问他:你说呢?


    阿夜抿着嘴巴不语。 


    破军谢衣垂死之际被做成了傀儡初七,而傀儡初七的身体永葬神女墓,这该是最真实的谢衣,却是我如黄泉你在碧落,两处茫茫皆不见。没有灵魂的偃甲谢衣,被做成了忘川,不知所踪。


    然而真的不知所踪了吗?


    当最后流月城毁于顷刻时,偃甲鸟叼着忘川最核心的部分,冲到了师尊身边,随师尊一起粉身碎骨。


    阿偃说过,他是我的一个愿望,但我觉得,更确切地说,他是我的执念。这份执念,让我的魂魄带着破军祭司与傀儡初七的记忆,附着在忘川的最核心部件上,碎裂在师尊身边。


    阿偃最在意的就是自己没有魂魄,只是记忆与执念,我与初七商量之后,便以阿偃的样子出现。流月城事已了,今生唯剩一个执念。 


    小沈夜从远处一步步走来,手里牵着小小曦,瞳跟华月跟在后边。他在雨夜里四处张望着,我将伞撑在他的头上,他仰头看着我。


    这么多年了,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,终于在雨夜里为小沈夜挡了雨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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